不可忽视的“聊天术”

——新型师生关系中班主任的必修技能

   假期中，已经毕业现在美国纽约上完大二的小Z同学回到国内，由于太久没见，想找我（带了高中三年的班主任）一起相约喝茶叙叙旧，在其高中阶段，我们也是亦师亦友的关系。期间，小Z同学向我诉说近期寻找实习机会的种种艰辛和坎坷，对自己的不断自我否定和自我怀疑，以及面对成人世界的无尽恐慌。

   我回想曾经的她，是学生会中雷厉风行、才华横溢的学生会部长；成绩优异，交际广泛的她，是深得同学们的喜爱和信赖的好伙伴；毕业典礼上的毕业大戏中的她，是倾情投入、大放异彩的女主角......其无数个光辉灿烂的笑脸在我脑海中叠加，而此刻，在我面前的却是一个失意焦虑、惶恐忧郁的普通女孩。我一如既往，推心置腹地给予她一些安慰建议，在回家的路上，却陷入了沉思：作为与这些即将成年的高中生时时刻刻密切接触的班主任老师，除了传道受业解惑，除了规范言行举止，还可以给这些“准大学生”或“准成年人”带来什么呢？学生离开学校还需要什么？哪些在学校期间可以略略渗透呢？又如何渗透呢？

   回想在疫情期间，利用网络平台和多媒体手段，我们展开了疫情防控教育、爱国爱校教育和亲情教育。除此以外，与班级学生的交流，一对一的“精准德育”，就是微信聊天了。话题有：日本美学中的“侘寂物哀”、科比意外离世、疫情在家许久的郁结心情、与老师沟通产生的障碍如何化解、韩国美妆品牌3CE的新款眼影、父母在家吵架说要离婚、BLACKPINK女团成员Lisa的魔鬼舞姿、马尔克斯作品中的隐喻手法、世说新语中世家子的风雅习俗等等。可谓五花八门、天马行空。也许有人会说：“有这样的时间聊天还不如多背背单词，多刷两套题呢！说这些没有意义的，也太浪费时间了吧！”殊不知，处在此年龄阶段的学生，所知所觉所思所感早已超越了我们的想象。资讯的发达，网络的便捷，认知的壁垒早已透明化，只是，他们缺少的是真切的生活体验和反思感悟。这些看似无实际意义的闲聊，在无形中找到了共同话题，也积累了彼此间的信任，对成人世界的初涉，了解社会的“游戏规则”，能够潜移默化地传递了价值观。而这些本着尊重和纾解的聊天的背后，其实还有一个终极的目的：就是当我们老师要向学生展开目的性很强的谈话时，所谓“谈学习”、“谈人生”、“谈理想”这类终极话题时，之前看似无意义的时间和精力在这个时候就会起到催化的效力。这一部分的工作无法量化，也无法确保一定有效，但是，是不是就可以省略呢？我想，答案是否定的。

   在《特权——圣保罗中学精英教育的幕后》一书中，作者西莫斯·可汗提出：“新型师生关系在圣保罗中学，并不是一种关系，而是一整套关系的结合。不同层次的关系堆积起来，形成了这种紧密的关系。”

   在现代校园里，教书育人早已逾越了教室的界限，重要的是，不光是学了什么，还有怎样学。对过程的重视不仅提供了一个响应多种情感需求的学习环境，也以多方位的交流方式挑战着师生们。不夸张地说，学生如果知道各种不同的姿态是什么感觉，并且内化许多种姿态，有所准备，那么今后踏入成年世界，在涉及的很多领域都将不会过于手足无措，并有所成就。